2019年1月7日

巴黎聖母院的遺憾


這一年來,一想到巴黎聖母院,心裡就有些遺憾。

2017年春天小妺來訪,我帶她去了趟巴黎。猶記那晚她初見巴黎鐵塔時,全身上下藏不住的興奮與喜悅。我們從河畔看著它,朝著它的方向走去,一直到它腳底,小妺臉上的笑容始終揚著。

我心想她應該也會喜歡聖母院吧,尤其爬上塔樓時,腦海裡想像著一樣充滿歡笑的畫面。無奈那天早餐後,我開始不舒服,帶她走大小皇宮、亞歷山大三世橋時,不時找地方坐下來休息,讓她自己拍照。尤其在逛完《聖禮拜堂》時,我體力似乎已用盡。於是看到聖母院長長的排隊隊伍時,我希望她自己上去,然後自己回家。我一心只希望她多玩點、多看點,當她不願意時,我是又惱又怒。

我獨立慣了,覺得這沒什麼。我自我為中心久了,忘了去體會第一次訪歐洲者心裡的害怕與不安。在那當下我不解她的心情,就像我不明白為什麼第二次造訪倫敦的好友,不願一個人自己去巴黎一樣。後來才知道,不只是害怕,還有很多人不喜歡一個人旅行的孤獨感。

2017年春天,我沒有做好導遊大姐的角色,原希望2018年夏天能有加分的機會。但一些事情,過了就過了,機會不是說有就有的。因此現在讀到巴黎的種種,心就抽一下,隱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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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照片是17年春天,在聖母院裡面拍的。)

不少人以為聖母院是中世紀建築,從以前到現在就是這個模樣。但其實它的東正面,也就是入口處那一片,是現代修建的。

18世紀末,法國大革命 (1789)時,整個聖母院被嚴重破壞,幾乎是半毀狀況,而東正門上的28個聖經舊約國王雕像,全都被砍了頭。這真令人無奈,無論是革命或侵略,人類總愛毀掉紀念建築、紀念碑、藝術品......

一直到1802年的拿破崙,才開始要修復聖母院。1844年,路易菲利普國王任命Jean-Baptiste-Antoine 和Eugène Viollet-le-Duc主持這個修復任務。這兩人都是專業人士,且一致認為「哥德風格」才是真法國,讚揚它優於當時風行的「新古典主義風格」。

不過以現在的修復理論來說,他們並不是修復中世紀建築,而是重造一個19世紀的中世紀建築,甚至拿掉了教堂原本有的巴洛克裝飾(路易14時期)。歐洲教堂大多是本建築活歷史,走在裡面可以看到不同時期的建築與雕飾,年代跨越數百年。這也是我迷戀教堂的原因,能夠遇見不同時代,穿越再穿越。

在「正確」的古蹟修復裡,必須明顯表現出原有與添加之別,甚至旁邊要做說明。但現在在聖母院裡,一般人是無法辨別出哪兒是19世紀的中世紀,哪兒才是真正的中世紀。

補充:Eugène Viollet-le-Duc還協助設計紐約自由女神像的火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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