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自己置入無法預測之(險)境長達六小時,這也是種藝術。
桌上有口紅、棉花、梳子、報紙、麵包、橄欖油、酒、蠟燭等生活常見的物品,也有
可拿來傷人的菜刀、鐵鎚、剪刀、針、斧頭,還有可以致人與死地的槍(已上膛的槍)。藝術家把自己當作一個物件,隨便觀眾如何用桌上這72件東西來「弄」她。我看那一張張的幻燈片,從一開始大家只是客氣地在她身上掛些東西、寫寫字,像是朋友間的惡作劇般。漸漸地,衣服被扒開、從她頭上倒酒......凌虐態度愈來愈明顯。上半身裸露的她,胸前有帶刺的玫瑰枝蔓以及乾掉的紅酒漬,而眼框帶淚,眼角流著淚痕。我看著有點驚心。當人類被給予為所欲為的權力時,還是「人之初,性本善」嗎?當她心中感到不安、感到被羞辱而掉下淚時,旁觀的眾人也在這場域裡,即使不是「加害者」,也是「參與者」。如此一來就不難想像,戰爭裡各種殺人競賽的故事了。這就是「行為藝術」,透過藝術家與觀眾的交流、互動,陳述出一些觀念、想法。重點在於整個過程,有別於繪畫、雕刻那類的視覺藝術。
這是Marina Abramovic在1974年的作品,她的感想是:「一旦你把決定權交給大眾時,離死亡就不遠了。」我在Tate Modern看到當年那張擺了72件物品的長桌,以及一張一張藝術進行時所拍攝的照片,有一些許心驚膽顫。
註:行為藝術是1950~1960年代興起的歐洲現代藝術,而Marina Abramovic被稱為「行為藝術之祖母」。
上圖用全景模式拍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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